第31集

 

  龙文章让孟烦了先战。他说,你惜命,就用想方设法活下来的办法去战斗。

  虞师座就当然先上了何书光。两军对垒,最高指挥官自然最后才上。

  何书光摆开决战架式,孟烦了选择躲藏,避敌之锐气,然后重歼之。怒江天险,利守弊攻。滩涂阵地一览无余,盲目地进攻一定失败,第一回合,孟烦了胜。

  虞啸卿于是就派出了主力团长。

  主力团长深入了腹地,但对内部错综复杂的地形地势不甚了解,他战得了当面之敌,胜不了背后之敌,而日方地下四通八达,火力重叠交错,第二回合,还是孟烦了胜。

  虞啸卿的评价是孟烦了阴鸷尖损无赖,他派上了同样年轻气盛的张立宪。

  张立宪上来就搏命,毫无逻辑也毫无顾忌,在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后,孟烦了败下阵来。

  现在,该龙文章出场了。

第32集

 

  沙盘大战在继续。

  张立宪赢了,但谁都知道,兵力,已被他折损大半,他不能再打了。所以龙文章的出场,也就意味着他要面对的,是虞啸卿。

  虞师是勇猛的,他突破了日军的大部防线,还有空中支援。可龙文章同样有超常的战法和武器。毒气弹、汽油桶、声东击西、腹背受敌,虞啸卿沉默了。大家都明白,要是别的师,早就溃败了。

  但是虞啸卿也只剩下特务营了。

  吃午饭的时候,孟烦了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。龙文章不是来拼命阻止虞啸卿打南天门的。他四进西岸其实就是为了打赢这一仗。他其实已经知道如何胜利,他需要虞啸卿的支持,需要一个师的协力作战,而不仅仅是一个区区的川军团。

  孟烦了有点急,他说这样的战法会要了所有人的命,他跟着团长是为了活命的可不是为了送死。

  龙文章说,我们有得选择吗?

第33集

 

  虞啸卿调集了最后的兵力,步步为营,顽强防守,将龙文章代表的日军逼到了绝境。但是就在他以为胜利在握的时候,龙文章提出了反斜面的防线还没有启动。龙文章以自己的侦查结果告诉他,南天门就是个陷阱,你夺取它的同时,就意味着你踩上了一个地雷,他迟早要爆炸。到时候,隐藏的日军会从四面八方攻出来,让已经暴露无遗的虞师,无一生还。

  即使是沙盘大战,也是激烈空前,激战之后的虞啸卿和龙文章都晕倒在了沙盘前。

  师部空了,致虞师座于晕倒的人是不受欢迎的。孟烦了不会开车,只得用板车拉着团长走回营房。路上,张立宪何书光等人已经在等他们,羞辱和折磨,让孟烦了疼的不仅是伤口,还有心灵。

  他们把孟烦了涂上日本兵的标记,绑起双手,跪在街头,让他接受老百姓的羞辱。

  直到孟烦了挣脱出来,他拔出团长的手枪,喝令特务营的士兵们滚开。

  这一幕让孟教授看见了。他勇猛地冲上去,和士兵们理论起来,后来小醉也赶到了,川军团的弟兄们一起赶到了。一场混战过后,他们推起自己的团长蹒跚回营。

  后来大家一起回了迷龙家。孟教授默认了和儿子的和解,却不允许小醉进这个家门。他说我家不许风尘女子进入。小醉转身要跑,可却被孟烦了追了回来。孟烦了牵着小醉的手跪在了堂前。

  孟烦了说,爹,她是你的儿媳妇。

  孟教授说,你有爹十年前定下的娃娃亲,她在北平等你呢。

  孟烦了不从,孟大教授即以不认儿子相迫。孟烦了激怒之下,拉着小醉出了门。

  不辣在旁边喊,不怕,我知道怎么对付你爹,把生米煮成熟饭。

  他们去了小醉的住处,关上了门……

第34集

 

  孟烦了和小醉用自己的方式倾述衷肠,但是生米还是没有煮成熟饭。因为孟烦了说,他养不活小醉,于是在孟烦了走后,小醉的房门上,就又出现了从前接客的木牌。

  龙文章醒了。孟烦了来看他,计划中的战斗并没有发生,至少,孟烦了是高兴的。

  而虞啸卿却无法转弯,如此战争,打不能赢,闲能闲死,他甚至举起手枪,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。副官们蜂拥而上,虞师座总算性命无忧。

  副官们气恼非常,他们一心想替自己的长官出气,也出自己的气,可又不敢去兵营和迷龙家闹事,就瞄上了单独住的小醉。他们企图教训小醉一下。

  他们派何书光去迷龙家给孟烦了报信,好让他亲眼看看自己的女人被折磨的苦相,结果何书光被迷龙、不辣打了一顿,他们马上跑到小醉的家,去解救小醉。没想到,小醉正在院子里和张立宪李冰等虞师的亲随们相谈甚欢。原来,年轻人火气大,说是教训,可面对一个弱女子,他们并没有下得去手。又发现小醉是四川老乡,就大家放下了仇视。

  可迷龙们并不知道,被打的何书光也让矛盾激化,结果双方竟然再次举枪相向,直到龙文章赶来,才让迷龙们放下武器。

  龙文章向张立宪们道歉,可张立宪却并不接受。

第35集

 

  川军团和师长亲随的僵持,直到虞啸卿出现才解了围,虞啸卿重责自己的部下,向龙文章道歉。

  但接下来的事情却让所有的人都始料不及。

  虞啸卿向龙文章讨要南天门战役的取胜之道,然而龙文章坚定地说,没有。只见虞啸卿毫不犹豫地给龙文章跪下了。但龙文章还是说,没有。龙文章在虞啸卿跪着的视线里,走出了小屋。

  此后的几个月,南天门不再被任何人提起,人们庆幸恶战并没有发生。连美国联络官老麦克都夸龙文章制止了一场注定要失败的战争,称他是英雄。

  但孟烦了不敢相信,他的团长真的能从此平静吗?

第36集

 

  兽医老了,最近明显地犯起了糊涂。他求孟烦了和他说说话,孟烦了就和他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。兽医说好,这地方是个好地方,从来都没挨过炮弹,可见是好地方。

  于是孟烦了就想和他聊天,可说着说着郝大叔就又犯起了迷糊。孟烦了气得跳起来骂他,然后就离他而去。可就在这时候,他听到了一声不详的声音。他急忙喊兽医趴下,一颗炮弹就落了下来,正落到了郝大叔坐的地方。孟烦了抬起头,只看见了一堆灰烬。

  孟烦了扒着悬崖,才看见郝军医的尸体被炮弹的气浪掀到了山下日军火力覆盖区。要想取回尸体,必须把对面击中郝大叔的九二步兵炮摧毁。

  于是川军团的每个人都疯了。他们集结了全团的火力向对岸开火,他们甚至打光了所有的子弹和炮弹,让虞啸卿加了卡车运来,克虏伯打了几十发炮弹,终于掀翻了那门步兵炮。

  日军在黎明时分终于偃旗息鼓,迷龙和孟烦了摸下山崖,找到了郝大叔的尸体。

  迷龙和孟烦了用绳子把郝大叔扎起,让弟兄们把他拽上山顶,仰脸看去,郝大叔张开了双臂,犹如升入天堂。

  回忆占据了孟烦了的每一寸大脑,他觉得自己欠了兽医的。他在他心里把兽医认做了爹。

  但郝大叔的死,唤起了他们心中的仇恨,他们渴望着去给郝大叔报仇了。

  孟烦了去找龙文章,说你告诉我,我们要怎么打?怎么打??

第37集

 

  虞啸卿亲自来到川军团,要听龙文章的南天门战略。

  在提出了无数个疑问和质疑后,虞啸卿终于承认,这是个艰险的计划,但它是必胜的。

  为了这个计划,二百个精兵敢死队必须苦练在黑暗的洞穴里独自拒敌的战术和技术。

  于是,虞啸师的所有精锐都和川军团组成共同的编队,龙文章成了这次战役的最高指挥官,连虞啸卿都要听他指挥。

  训练开始了。虞啸卿终于找到了可以和自己一起战斗的伙伴,他和龙文章在共同等待一个致日军于死地的大雾天气。

第38集

 

  龙文章用实战的标准训练和考验他们,包括耐毒气、臭气、塌方、拥堵、没有氧气……

  夜晚,他们结束训练的时候,会围着篝火狂欢。二人转、梆子、京戏、黄梅戏、花鼓戏……这一切都成了他们的节目。尽管师座的精锐们和川军团这些土鳖仍旧搞不到一起,但他们站在同一个战壕里了。

  迷龙是最活跃的家伙,虞啸卿听了他的小曲亲自为他鼓掌并任命他为突击队长。

  迷龙有点后悔,他是最惜命的,但他不是怕死。

  战前的最后一次去禅达的日子到了,大家换上干净的衣服去干各自的事情,因为也许他们有的人永远不会再回来了。

  龙文章收拾了一堆东西让孟烦了去看自己的父母,孟烦了开始还不想要,但龙文章说你应该去看他们,因为你欠了他们的。孟烦了说自己不欠他们什么,龙文章说,你偷了他们的东西,你偷了他们的儿子去打一场生死的战斗。孟烦了明白了。

  迷龙和烦了回了家,一向要先和媳妇亲热的迷龙居然操起了榔头钉起了泄水槽。他说南方水大,这东西再不做以后孩子媳妇教授夫妇都有可能滑到。可他没敲几下,教授就出来抱怨了。孟烦了赶忙一边请安,可父亲却脸色不好,问他何时搬家?话不投机,孟烦了跪下磕了个头,就去找小醉了。

  团长给的大包里盛满了食物,除了迷龙嫂子给一大家人留下的,小醉也得到了很多。

  包里还有一瓶酒,他们便做了饭喝了起来。

  其实小醉不会喝,但她却幸福地喝着。她问孟烦了,我们要不要把生米煮成熟饭?

  孟烦了的心中充满了幸福,后来他们决定不必煮饭,因为他们可以有更快乐的方式渡过一天。他也不打算告诉小醉南天门的战事,因为他希望她每天都有快乐的期待。

  但在他们享受这份纯洁的快乐时,张立宪来敲门了。

第39集

 

  张立宪一直在敲着门,孟烦了开始以为又是哪个曾经找过小醉的人,但后来张立宪在外面喊了起来。

  张立宪在见到小醉的时候就爱上了她,他曾经说过一定要把小醉带回老家。小醉其实一直在拒绝他,并且告诉他自己的所爱,但张立宪觉得这个瘸了腿的家伙不值得小醉去爱,所以他一直等在门外,并且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。

  可当他说出后天就要去南天门打仗的话时,孟烦了冲了出来。

  让小醉知道,那不是让她多几天的眼泪吗!

  张立宪这才觉得自己的鲁莽,他说自己泄露了军机,甘愿受罚。但孟烦了把他狠狠推进了小醉的家里,在外面插上了门。

  他在最后的时刻,希望给一点时间给张立宪。毕竟,他对小醉的情感是真心的。

  过江了。

  和无数次训练一样,他们钻进了南天门的腹地。

  日军不久就发现了他们,各处的火力向他们开火。迷龙的重机枪来不及上架子,豆饼就一直扛着,用自己的双手抱着滚烫的枪管。

  他一直大声喊着迷龙哥,等射击终于可以歇息一下的时候,他已经被烫得受不住了。他念叨着回家、回家……不幸走进了雷区。

  豆饼成了川军团在这场战斗中牺牲的第一个人。

  豆饼,姓名谷小麦,保定人。

第40集

 

  坑道终于炸开了。

  巨大的声响传到了对岸,虞啸卿命令部队准备渡江。

  可这不是约定的信号,虞师内部起了争执。

  龙文章带着队伍进到一处比较宽的坑道,他们边冲边打,向日军的纵深挺进着。很奇怪的是日军的数量不是很多,但由于地形特殊,几乎没有依托和掩护,推进并不顺利,不久,就开始有了伤亡。

  他们一小段一小段地推进着,总攻击的炮火始终没有响起。

  而东岸的虞啸卿正在焦急,他发现他的第三波攻击,也就是主力攻击迟迟没有开始,正在疑惑,唐基走了过来,把一纸上峰的电文交给了他。电文上写着,“攻击立止”。

  虞啸卿呆住了。

  龙文章已经攻到了坑道尽头,他发现这是个巨大的碉堡,守住碉堡就可以扼住竹内的咽喉,日军就无法八方联通。但他们也会像饺子馅一样被夹在这里,动弹不得。

  第二攻击队也上了西岸,联络官麦克对着电台在喊,总攻击为什么还不开始?为什么?何时开始?

  东岸的虞啸卿已经在咆哮了。他去岸边渡江阵地、去炮兵阵地、去他一切可能去的地方,但唐基已经把命令散布给了所有人,而且带走了几个重要的下级指挥官,连辎重车都奉命去了友邻防区。现在即使虞啸卿下命令,也组织不了进攻了,因为,唐基的做法等于是釜底抽薪。

  虞啸卿暴跳如雷又心如刀绞。龙文章在和他计划这场战斗的时候说,突击队进去后,他的地空协同总攻就特别重要,他说你六小时能否强渡怒江,拿下南天门?虞啸卿当时保证说他一定会四小时到达,他会在南天门恭候龙文章带队的第一勇士们。可龙文章却对突击队说,我们要准备在坑道里坚持四天,当时的虞啸卿还有些不高兴,可他现在却知道龙文章料事如神。他带着队伍冲上去的时候,其实就已经知道,这很可能是条不归路,因为国军总是能在最不该出事的地方出了大事。现在,已经几个小时过去了,他不可能在四个小时之后攻上南天门了,他把他最看重的弟兄,送上了死亡线。

  虞啸卿拔出枪来,要杀了唐基,可大家说,唐基已经不见了。

  率领第二突击队的阿译只身冲进了进来,龙文章知道了最不好的消息,上峰的“攻击立止”,连虞啸卿也不能违反。

  那就只能死守了。他下令清点弹药,看看有没有粮食。

  弹药倒有,粮食已经被火焰喷射器基本烧焦了。

  完了,龙文章陷入了绝境。

  正因为没有援兵,没有空中支援,竹内才几乎放弃了这里,而把大部兵力投入到拒渡江之敌。龙文章他们已经成了瓮中捉鳖。

  东岸,唐基终于现身。虞啸卿上去理论,唐基却说他去了师部用电话和上峰联系和沟通,虞师已经闯下大祸,是他,好上峰辩解说这是一次火力侦查而已,要不,虞啸卿就会被冠以抗命不尊的罪名啊!

  虞啸卿真的要冒火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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